ARRÊT. Sortie. Bonjour. Merci.

一人一周自驾游。

从 Vancouver 飞抵 Toronto, 驾车至 Montréal 和 Québec City, 随后折返至 Gananoque (千岛湖)，再开回 Toronto 飞 Vancouver.

八天行驶两千两百多公里，并无太多倦意。

车

第一天的计划是赛道日。平时偶尔跑山，但在赛道上驾驭这些垂涎已久的大马力猛兽，还是初次。

清晨细雨如烟，转瞬即逝，地上积水未干。不久，豪车列阵，引擎嘶吼炸响四起，瞬间让人心无旁骛。

赛道不长，有教练随行。初次试车我不敢肆意妄为，一些小弯无需刹车却也未敢全速，大多数时间转速表还未过半。虽未全力以赴，但幻想落地，几圈下来，已然尽兴。

随后在隔壁喧闹的车展闲逛。停车场漫山遍野，其中不乏好车。

离开时，本以为重返旅途我会失落，但并没有。接下来的几天自驾依旧兴致盎然。

或许是现实赛道的祛魅已尽，或许是暴躁车辆的难以驾驭 —— 我想在市井之间，开车大不过是满足舒适性和虚荣心；而驾驶本身，需好路好车好手艺，终究是偶一为之的闲暇爱好罢了。

吃

旅途中尽力尝试各色餐馆。

在 Toronto 去 St. Lawrence Market 转了一圈，红砖高顶，更像十九世纪的车站。市场双层，甜食生肉海鲜林林总总，历史悠久。之后又挑了几家中餐饱腹，足够愉悦。

途经 Kingston，发现西班牙餐厅 Tango Nuevo 评价很高，便稍作停留。果然，鹅肝吐司顺滑细腻，扇贝配开心果脆甜适口，纽约客牛排沾青酱独特精巧，不虚此行。

抵达 Montréal, 夜里在康大附近找了一家土耳其 Kabab，风味酷似烤羊肉。次日城中闲逛，尝了 Dunn’s Famous 的熏肉三明治，量大管饱，平淡无奇。晚餐在 Gibbys 牛排馆，勃艮第蜗牛与惠灵顿牛排，服务事无巨细。

几天后返途经过 Montréal 时，特意去意大利咖啡馆 Cafe Olimpico 尝了甜点 Affogato、Freddo 和 Tiramisu, 馥郁纯正。

游玩 Québec City 时，饮食都在 Old Québec 解决。La Buche 的炸猪皮、猪肋排和生鹿肉风味醇厚，洗手间的装饰更出人意料；Le Lapin Sauté 的兔腿肉和熏鸭胸，甜咸偏淡，也别有风味；也试了法式糕点 Pâtisserie Chouquette, 千层酥 Mille-feuille 甜腻恰好，别名拿破仑却与历史人物毫无关联；最后一晚在法餐 Le Clan, 六七道简约菜式，服务生都能侃侃而谈，不过餐前吃得太多，最后狼狈撑腹，临行还要了一瓶薄荷热茶。

吃喝花费颇多。尽管英语无法语便捷，但每家依旧不厌其烦，热情招待。

城

从 Toronto 出发，五小时后夜抵 Montréal，途中路标招牌全换了语言，新奇感顿生。

首先参观的是 Saint Joseph’s Oratory of Mount Royal, 暗光里石阶蔓延至半坡，穹顶庄严，十字架熠熠。内部巨大。乘扶梯至顶，大教堂 Basilica 高耸肃穆，天台上俯瞰城市点点星光，晚风清冽。

清晨去看了 Habitat 67 住宅区，粗犷绵延的混凝土构造矗立在 Saint Lawrence River 河畔，路过二层时看到有老人在家中烧饭。外面可以清晰眺望至包括 Old Port 在内的天际线。驱车五分钟到邻近小岛看 The Biosphere, 外形亮眼，当天却未开放。

正午至市中心散步，无奈都在修路。

时间充裕，于是开上了 Mount Royal Park 的观景台。Kondiaronk Belvedere 门前有开阔平坦的圆形广场，可以远眺市区众多建筑。可惜台前枝繁叶茂，遮去不少近景角度。

有趣的是，Montréal 市区的地下公共停车场出入口大多紧闭卷帘门，只有当车辆接近时才会自动开启。初次见到时，我误以为停车场已关闭，迟疑不敢靠近。

此后主要游览的是两个老城，Old Montréal 和 Old Québec.

Old Montréal 存留的多是复古欧式风格的石砌建筑和哥特式教堂，Notre-Dame Basilica of Montreal 灯光秀气势恢宏。街头巷尾也有不少餐食小铺隐匿其中。一旁 Old Port 水边的摩天轮倒是较新，有游客不断地从高处滑索上掠过。街头不时传来大马力引擎和摇滚外放的嘈杂，路边有人在玩 Pétanque 滚球。

而 Old Québec 更接近异域大陆的传统欧式小镇 —— 遍布城堡，凉亭，老街和雕塑。

从上城区出发，驻足 Parliament Building 看了一圈雕塑花纹。秋阳高照，走上东南处大片绿草，就有观河的绝佳视野。沿林荫一路北上，不多久便是红绿相间的哥特复兴风格城堡 Fairmont Le Château Frontenac, 巍然屹立，周围点缀着些许 Pavilion 亭子供人歇息。韩剧《쓸쓸하고 찬란하神: 도깨비》在此取景。

再往下走，有以城市创始人命名的老街 Quartier Petit Champlain, 熙熙攘攘。餐馆，衣帽，甜品，工艺品，画廊，酒吧林立。有人歇脚，有人弹琴。街道不长，步行几步便能尽览商铺，并顺道走至 Place Royale. 印象深刻的是屋顶与树间的诸多粉红色玩偶 Monsieur Rose 和陡斜的坡道阶梯。

傍晚我沿着草坪，返回之前路过的 Citadel of Quebec 堡垒，俯瞰河畔，宽敞曲折，却从未投入使用。

终

从 Québec City 驶回 Toronto 单程约八小时，于是特意安排在 Gananoque 过夜，顺便游览千岛湖。

途中专程拜访了 The Montreal Museum of Fine Arts. 这座美术馆是由多个建筑连成的大空间。忍去午餐，头昏脑涨，却也花了三个多小时走马观花。再上路已近黄昏。

公路无灯，静谧凝结的墨色裹挟着闪烁的蜿蜒光流。岿然屹立的重卡如同无垠深海中的长鲸，小车或远或近得在身旁穿梭，时而尾随寄生，时而悄然游离。

在黑天中开了许久抵达宾馆。晨起乘观景轮渡环湖一圈，跨越美加边境。途中 Boldt Castle 别具一格，其他岛屿并无特色。

船上几是老人和家庭出游。乐得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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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后回家，我一直帮房东喂水的七岁老兔子却意外西去。

次日，带她去医院火化，身体干瘪如空心塑料。

听闻房东朋友上周只来家添过一次水，突感愧疚。若提前强调喂水频次，或不至此。但转念又觉共情过重，无须自责。

只可惜生命脆弱。